说说医生交班这件“小事儿”

2016-01-19

 

  我生在农村,在很小的时候,每当生病时,面对的不是穿白大褂的医生,而是背着出诊箱、穿着粗布尼龙褂的大夫,直到上了高中,第一次去医院照顾生病的爷爷,我开始发现,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就像一道风景线,深深的吸引着我。


  那是一个寻常的早晨,我去医生办公室找我爷爷的主治医生开点药,一推门进去,我吓坏了,医生和护士站得笔直,在交代病人病情。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是交班,只知道一个长得漂亮的护士微笑对我说:你在外头稍等下,我们在开会。我慌忙地关上了医生办公室的门。那一刻,医生给我留下了威严、高大的形象。所以,在我爷爷出院后的一年,我端端正正的在我填报的志愿栏里写上了临床医学专业四个大字。


  通过三年半的本科理论学习,我迈向了临床,我依稀记得第一次站在角落里听带教老师的交班,在某一刻,我似乎也融入了医生这个群里,甚至很多时候还会回忆起我当年那个误闯医生办公室的我。然而,现在在临床上待了几年,似乎对交班没有了从前的那些感觉,也慢慢从感性到了理性的对待交班。也在无数个交班中,回忆了一些谬误,也对交班这件事有些思考。


  首先说说交班的规范吧。我刚进医院时,医院正进行三甲评审,交班这件事是专家组必查的项目。要求规定一是着装规范。平时在我们医院,医生很少系领带,假如有一位医生系了领带,不会认为是奇葩就会被同事调侃说是不是去相亲了,而在三甲评审期间,每一位医生包括实习医生都要穿西服和系领带,连主任都调侃说“大家这么一穿感觉医技都提升了十倍”。


  二是站姿,要求主任站在中中间,医生和护士面对面站两个队形,而队形不是由高矮秩序,而是由年资的高低来排序的。


  三是交班的内容,医生的交班内容应该囊括新入病人的病情交代,危重病人的病情交代,还有危急值的报告,临床路径,单病种,住院超过30天的报告。而在平时,危急值,临床路径,单病种都被忽略了。


  从那次评审期间,我似乎对工作重新燃起了激情,也想过,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工作势态嘛。医院也顺利通过了三甲评审,但没有过一星期,别说医生系领带了,交班时除了交班内容保持了三甲评审期间的特点,其他一切如故。我们科室,医生护士都坐着交班,有的医生交班也根本不听,背对着交班者在开患者需要进一步的检查,或者在书写病历。


  通过这件事我在想,着装、站姿是否流于形式呢?是否留下来医生执行的就是临床真正需要的东西?着装、站姿是一种风貌,代表着一种形象,就如我高中时闯入医生办公室那样,他们给我留下了高大的印象,并且给我的理想播种了种子,让我选择了医学这一条路。也许,着装、站姿的规范,不像稀稀拉拉的那种散漫感,多少能给患者留下专业、负责的形象,所以说,着装和站姿并不是一种形式。


  而真正让我感到害怕的是交班的本身流于形式。在我所在的科室,有几个同事对于交班草草了事,夜班医生交班完,都不知道自己新入的病人是哪一床。交班,是重中之重,主任也应该像评审期间那样对下级医师的交班进行点评。


  再说说交班当中的一些谬误吧,交班中最常见的谬误就是交班医生的口误。我记得我实习时第一次交班的时候,在草稿上写了每一个患者详细的病情,然后再进行一字不落的念。但还是念错了,记得我把“盐酸氨溴索化痰”念成了“盐酸氨溴索化瘀”,一字之差,就完全颠覆了疾病的治疗原则和药物的药理作用。当时,被主任批评了一顿,主任说,你作为一个实习医生,本该对你的要求不过于严格,但你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,你回去好好翻翻药理书,再这样下去,你不配当一名医生。对我自己而言,这是口误。而对于倾听者,这就是致命的错误。


  我感谢那位主任细心的听我交班,这也本该是一种常规的职业操守,也感谢他对我当时提出严厉的批评,让我从当初感性的交班里转为理性的交班。这些交班的谬误,当做是我以后职业生涯中精进的动力,在临床上,任何小细节都应该认真对待。

 

  来源:医学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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